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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作家,如何處理他生活的時代? | 活動回顧

11月4日下午,青年作家王蘇辛攜其由譯林出版社出版的新書《再見,星群》,與作家李宏偉和評論家季亞婭、賀嘉鈺一起做客建投書局北京國貿店,以「去往遼闊之地」為主題,和讀者們展開了交流分享。

《再見,星群》收錄了八個故事。這些故事中的主人公,或有不同的成長經歷,或生活在不同的環境,或從事不同的職業,他們獨自漂泊、蓬勃生長,將外在的世界與內在的自我融為一體。

個作家如何處理他生活的時代

談到《再見,星群》與王蘇辛以往作品不同之處時,李宏偉表示,這個集子每一篇小說相互之間的辨識度和差異性挺強烈的,基本上每篇小說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,雖然語言方式和思考方式都有關聯,但也都是獨立的,每篇小說都像一個小小的新作一樣。

當這一個個獨立存在的新作收到一個集子裡後,就帶給人觀看夜空的感受,每篇小說都是有內在的光芒的。

此外,李宏偉還注意到每篇小說末尾留下的時間,除有一篇是2019年以外,其他的都是2020—2022年,他認為,這個集子也反映了這三年究竟在蘇辛的筆下怎樣體現:「每一篇背後的落款時間讓我思索著,我們一直在討論作家或者藝術家怎麼有效地處理他生活的時代,蘇辛在這方面做了一個讓我印象很深刻的嘗試。」

活動現場

一位問題驅動的、讓人心生敬意的青年作家

季亞婭表示,自己認識王蘇辛的小說,比認識其人更早。看完王蘇辛的小說後,她感覺這是一個讓人心生敬意的青年作家:「她在我的印象里是對人間煙火不那麼感興趣,而是對精神生活很感興趣的小說家,她的很多小說其實是問題驅動的。」比如在《遠大前程》裡面處理得非常有意思的時代情緒「躺平」,以及討論躺平之後什麼才是真正的積極人生。所以,

她的寫作和同代人不同,不是從情緒和感受開始寫的,而是知識性的小說,每一個人物所帶來的人物背後的知識背景都是相當結實的,她的小說是一磚一瓦壘起來的,充滿建築師氣質。

那種特別結實地壘起來的笨功夫,把小說寫得乾燥、寫得結實的功夫構成了她的辨識度。

「所以我對王蘇辛非常放心,我們看到很多才華橫溢的青年寫作者,也許是曇花一現,但是蘇辛以這種方式構建她的作品,會讓人放心。」

主持人賀嘉鈺總結道,看很多其他90後作家的寫作,我們有時候會得到一個故事,有時候得到一個被文學的愉悅所滋養的一段時間。但有時候,進入王蘇辛的文本會有一些困難。

王蘇辛的寫作,隨時召喚著有與其相匹敵的思考力的讀者。

文學一開始就不是美輪美奐的東西

《再見,星群》這一書名,帶著濃重的隱喻代表。在回到為什麼取這個書名時,王蘇辛說起小時候去科技館看星空的一段經歷,那時3D星空離她很近,近到似乎貼近了她的臉。此後在多年的寫作中,她發現自己在不斷地跟很熟悉的東西交流,枯索生活中浮現的每個人不同的性情,組成了一個光芒的星河,一個星群。「但是當我真正知道我在看到星空第一刻的心情時,是很多年之後。借用最近網絡上流傳的一句話,多年前的星空,朝我的心上開了一槍。」

王蘇辛

與此呼應,《再見,星群》中詩意的表達俯拾皆是。季亞婭說,《獵鷹》裡小草頂著白骨發芽,風神來臨的時候馬群忽進忽退,群鷹在天空中圍成一個圓圈;《遠大前程》裡面,劉堯來到某個國家的海灘時看見了沙子底下的裝甲車等,這些描寫就是高度詩歌化的細節,小說里詩意的表達,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確實,寫小說的王蘇辛同時也在寫詩,對她而言,寫詩是調節身心的,寫小說真正帶來成長。寫詩的語詞和整個的狀態會更加凌厲,寫完的那一瞬間能夠獲得平靜;

寫小說是更深層的調節,在面臨非常長期的問題的時候,通過不斷地寫,人才能讓自己

抵達那些沒懂的東西

這本小說集《灰色雲龍》的開頭有幾行詩,它們讓她回到最初喜歡文學的青少年的階段。對她而言,文學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那麼美輪美奐的東西:「

我一開始喜歡的可能就是那些經過長途跋涉之後喝了一口水的狀態,因為它會讓我覺得人生或者生活是有價值,是有意義的

,我能夠看到這樣一些光亮,才會對今後的生命充滿期待,才會讓我更加熱愛我自己現在的一些生活。」

喔!快樂的時光竟然這麼快就過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