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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爺爺靠借來的800塊錢「家底」頤養天年,去世後二爺爺後悔不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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講述人:馮先生

我出生在縣城的一個邊遠農村,父母的生活雖然不是大富大貴,但我家所有的馮姓親屬,都勤儉持家、忠誠厚道。父親說,這叫馮家家風,需要世代傳承,而如果追溯這段家風的形成歷史,不得不提一個人,那就是我的太爺爺。

聽我父親講,我太爺爺那輩人,生活得特別艱辛。太爺爺生了兩個兒子,就是我的爺爺和二爺爺。太奶奶去世的早,家裡所有的農活兒都是太爺爺一個人干,往往累得是佝僂了身體,卻又掙不了幾個錢。

我爺爺患有先天性小兒麻痹,腿腳不靈巧,勉強娶上媳婦,日子過得特別苦,在那個年代如果說是家徒四壁,也不為過。太爺爺很是可憐我爺爺,即便我爺爺孝順他的錢,他也是一分不要。太爺爺只有一個信念,再怎麼難,也不能因為贍養自己,而拖垮了我爺爺的家庭。

二爺爺雖說條件比我爺爺好一些,但一向好吃懶做,不求上進,對太爺爺的養老問題更是不聞不問。

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初期,一個冬天的早上六點多鐘,我太爺爺領著我二爺爺去逛廟會,順便買點過冬的物品。

當走到新立山崗的時候,二爺爺眼尖,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,有個人趴在路邊的溝里。太爺爺見狀,覺得大事不好,這要是不搭把手的話,那個人非凍死不可。於是,欲上前搭救。

二爺爺嘴裡嘟囔著:「爹啊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,按理說,咱不能見死不救,可真要是遇到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,反倒賴上咱們,那咱爺倆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。我看還是算了,別多管閒事了!」

太爺爺一聽,火冒三丈,上去就給我二爺爺一個大嘴巴子,厲聲呵斥道:「老二,你還有點良心嗎?難道你的良心讓狗吃了?咱人窮不能窮了志氣,身子發冷不能寒了良心!別瞅著啦,趕緊把他給我抬家去!」

二爺爺再不樂意,也是聽從了太爺爺的吩咐,把那個人背回了太爺爺家。太爺爺讓二爺爺去燒炕,自己跑到廚房,拿出了家裡唯一的一把小米,給那個人熬了兩大碗熱乎乎的小米粥。

醒來的被救人千恩萬謝,甚至給太爺爺還磕了一個頭。

聽我父親講,被太爺爺救下來的那個人姓王,祖上是個大戶人家,家境還不錯,是走親戚時喝了點酒,返程途中突遇大雪才發生意外的。而正是這個人,不僅改變了我太爺爺的命運,也為我們後來馮家家風的形成和傳承,做出了很好的鋪墊。

二爺爺見那個人甦醒後,就回自己家去了,再也沒露面。被救的那個人在太爺爺家待了多久,和太爺爺說了什麼,二爺爺不得而知。

之後的兩年間,太爺爺得了兩場重病,二爺爺一分錢沒拿,都是我爺爺和奶奶在太爺爺的床前屋內伺候著,他們為了治好太爺爺的病,也是沒少去外面借錢。在這件事情上,二爺爺的做法很不合適。

我太爺爺心裡很清楚,二爺爺之所以對自己不聞不問,就是因為自己這個當爹的,沒什麼能耐,日子過得太窮了!

太爺爺在爺爺、奶奶的悉心照料下,康復得很快。為了儘快替爺爺還上因為給自己治病而欠下的外債,太爺爺不再沉默,他終於走出了村子,想在外面干一番事業。

之後的幾年間,村裡的街坊鄰居們發現,年近七十的太爺爺經常出去做小買賣,而且貌似掙了很多錢,就從他身上經常穿的那套新衣服,就看出來了。

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,太爺爺不再保守了。他主動找來二爺爺,告訴二爺爺,自己做買賣這幾年,攢了不少錢,足足有800塊錢,而且都存起來了。

二爺爺一臉的不屑,歪著腦袋說:「得了吧爹,咱們馮家是窮打底,這輩子我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啊,不會是您哄我開心的吧?」

太爺爺不動聲色,而是轉身脫鞋上炕,在炕席底下找出了一張存單,遞給了二爺爺。二爺爺瞪大雙眼,直勾勾地瞅著存單上的數字,不禁目瞪口呆,說話都結巴了:「爹,爹,爹啊,你,你有這麼多錢奧!太好了,咱家有錢啦,咱家有錢啦!」

從第二天起,太爺爺家開始熱鬧起來,來的不是別人,除了我爺爺外,來的次數最多的,便是我的二爺爺和二奶奶!他們經常到太爺爺家,劈柴燒炕、餵豬種菜,一日三餐,都是做好後,由二奶奶給太爺爺端到炕桌上,等太爺爺吃完了,再去收拾碗筷。

這一伺候,整整六年!聽父親講,那六年,是太爺爺最幸福、最滿意的六年!

六年後的那個深冬,大雪皚皚,冰冷深夜,太爺爺去世,享年91歲!太爺爺臨終前,給二爺爺一張字條,讓他火速去找字條上的那個人。二爺爺一看,忽然明白了,太爺爺要見的那個人,正是當年大雪天被搭救的那位王先生!

王先生趕到時,太爺爺已經快不行了,但是他還是硬撐著等到了王先生,他斷斷續續地說:「老二啊,爹不想瞞你,我存摺上那800塊錢,是這位王先生給我的,權當是回報我的救命之恩了。可是爹清白一生,大家都不容易,我哪能白要人家錢呢?王先生非要給,我不好推脫,就收下了,並給他打了800塊錢的借條。有了這筆錢,你也孝敬了爹六年,爹心滿意足了。這份錢的使命也就完成了,該還給王先生了。」

太爺爺說完,一口氣沒上來,就去世了。我爺爺、二爺爺、王先生馬上齊刷刷跪地磕頭,痛哭不止。

太爺爺喪事的所有花銷,都是王先生拿的,我爺爺和二爺爺給他錢,他說什麼也沒要。二爺爺羞愧得無地自容,站在一旁後悔得頓足捶胸。他終於明白了王先生和太爺爺的良苦用心!

太爺爺下葬後,當著爺爺和二爺爺的面,王先生撕碎了太爺爺寫給他的那800塊錢欠條,並承諾爺爺和二爺爺,一定把他們都帶出去一起做買賣,來改善各自的生活。

也正是從那時起,我們馮家世世代代以經商為業,兒孫們都走上了富裕之路。而二爺爺更是洗心革面、以身作則,為太奶奶養老送終,為後輩人奠定了勤儉持家、忠誠厚道的良好家風!

如今,我們洪家始終繼承著太爺爺的遺志,所有人的努力,一直在孝道而拼搏的路上,滿園春色景,闔和萬事興!……

結語

在那個最困難的年代,善良的太爺爺救了王先生一命,王先生知恩圖報,用自己的忠誠回饋了洪家人,也帶領洪家人,通過紮實任干,走上了富裕之路,從而徹底改變了洪家所有人的人生軌跡,也奠定了洪家良好家風的傳承基礎!

不得不說,王先生的智商與情商實在是太高了!那800塊錢,在那個最困難的年代,無疑是一筆巨款,這筆錢,既是王先生對洪家太爺爺救命之恩的報恩之舉,更是令二爺爺洗心革面、從善行孝的一劑「良藥」!王先生和洪家太爺爺上演的這齣「大戲」,實在是高!洪家太爺爺清白一世,臨終前還想著還上那筆錢;商賈王先生感恩有愛,略施「小計」,才洗滌了二爺爺的心靈,鑄就了洪家後輩人的輝煌!

願世間真情處處在,願孝道之風時時傳!

喔!快樂的時光竟然這麼快就過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