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園庭院已逝,北里老街出奇,莫問名人何在,石板依存舊跡,細雨綿柔悄聲,文風悠然沉鬱,喜見春景葳蕤,寄情故土難離。
西園,龍家早年的碩大院落,裝滿了故事的神奇院落;西園,已經消失了,僅能在遺址找尋某種印跡;然而,在龍氏家族後裔的心裡,在尊重歷史人們的心裡,西園,是不可忘懷的院落,是魂歸夢繞的故園。
西園,居住著龍家幾代人,拍攝於1912年的四世同堂之合影,反映出那個時代龍家人才濟濟,相敬相和。
《意園殘稿(龍紱祺著)》「戊午(1918年)七月十一日讀潛叟遺詩有感率成七絕六首(之一)」詩云:「少時文采已翩翩,秋水佳章座客傳,今日白頭先我去,每看遺墨倍悽然。——『兄十四歲山右寄余詩,有萬里若秋水之句,先大父亟讚賞,每取以傳示座客。』」這首七絕訴說了書香世家兄弟間深沉之情感,依依之懷念。
西園的故事在龍家幾代人中傳說,頗有神奇之采,也使得後輩對西園懷有崇尚敬畏之感。當龍氏家族後裔來到西園北里,感慨萬分:我們到家了!
西園,那是一個大園子,先祖在正廳里談天論地,來往的均是世家名士;年幼的在廂房大聲朗讀「詩經」,先生在案上揮毫疾書;女眷於偏房小聲說笑,手巧的正在夾襖大襟上繡著荷花;真乃讀書家門之生活景象。
然而,那只是想像,西園早在時代變遷中消失了,剩下的僅僅是不滅的追憶。
眼前是不寬的街巷,彎彎曲曲有一里多長,古樸的房屋,條石鋪就的巷道,頗有明清風貌的門樓,眾多的故居,如「左公祠」「黃埔長沙同學會舊址」「李覺公館」「帥孟奇舊居」「黎倜康舊居」無一不展示著這條街巷過往之滄桑,文化之濃厚。
進入「西園歷史陳列館」,展出的舊時照片還原風起雲湧的歲月,再現前輩投身大業的剛毅面容,族親們重溫西園歷史,不禁頷首感嘆,意興勃勃;有人揮筆題詩,寄情遙想的西園;有人端起相機,拍下珍貴的展品留念;最後,全體族親在陳列館門前合影,表達了深切的依戀。
周彪先生接受媒體採訪時說:我小時候聽母親說過「西園北里」這幾個字,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。百聞不如一見,今天我們龍氏家族後人從海內外各地到這兒來尋親,尋根;我們必須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,要到哪裡去,我們要幹什麼。中國之所以有今天,不是一代人一蹴而就的,她是經過了幾代人,經歷了上百年,才找到了復興之路。在這兒,我深有感觸。
他的話,說出了大家的心聲。
其間,尚幼者問:「以前有那麼多名人,現在怎麼沒有?」答:「時代之運矣。」